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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父子俩个一前一后进书房，魏军跌坐到沙发上，闭上眼，头往后仰过去靠到沙发背上，魏达成走进去，背负着双手，折转身，瞧见魏军坐在那儿，神情有些古怪，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抑郁，烦躁和矛盾，刚刚那剑拔弩张的气势转眼之间竟是消失的没了踪影。他研究着儿子的神情，脸色稍缓，“你这又闹的是哪一出，建生这事我都说了——，”

    魏军仍然闭着眼，纠正他，“陈祖安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就陈祖安，”魏达成蹙蹙眉：“叫什么不重要，这事，我都说了，翻过去也就翻过去了，生米已经做成熟饭，你老是揪着这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，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

    魏军睁开了眼，注视着父亲，皱起眉，“叫什么不重要？世界上有陈建生这个人么？你别忘了，他和认识魏莹的时候，他还没离婚呢！”

    “每一段婚姻的开始和结束都有他的理由，这不能怪哪一方，这不客观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那句话，魏莹是国色天香还是聪颖过人，她哪点比得上沈洁的？他凭什么能看上她？你说他不是有企图，他何必隐姓埋名？如今想起来，魏莹和他当初是狼狈为歼，窜通好的，他怕这事露了。刚离婚就结婚，哪有那么快？”

    魏达成又把眉头蹙起来：“法律意义上，他已经娶了你妹妹，你现在就是把他赶出去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，你妹妹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懂，她是死活都不会放手的，好不容易，大家才算清净下来，何况，真要找人，难道还能有第二个比过陈祖安么？”他忽然收了话，神情疑惑地去瞧儿子，“沈洁？那又是谁？”

    魏军眼睛向上瞄过去，半晌，闷闷地答他，“他——前妻。”

    魏达成坐到魏军的对面，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儿子脸上，“你——很熟么？”

    魏军喉咙里哽哽，“嗯。”

    魏达成依然瞧着他，上上下下瞧着他，魏军一时躲不过，在父亲的注视下有些心虚，他掩饰什么的坐正了身子，拿起烟盒，抽出烟来，打火机点了两次火才算把烟点着，“好，”他强硬地说：“抛开这些不谈，他有儿子的，这么长时间，他没有回去见过一次，一个男人，他连自己的亲生骨头都不爱，他能爱谁？你别告诉我，你不懂这个道理？”

    魏达成没有转开目光，他也去拿烟盒，从中抽出一支烟来，“你怎么知道他这半年没有回去过一次？他——前妻和你说的？”

    魏军干脆把脸转给父亲，他正视着父亲，直接说了，“你不用猜我和他前妻什么关系？她帮过我的忙，就算是朋友，你就当我是替她抱不平行了吧！”他狠狠抽了两口烟，心神不宁地捻灭了烟蒂，从沙发上起身，往外就走，有些烦躁地说：“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。回去睡觉吧，就当我在梦游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，你还要去哪？”魏达成及时说。看着魏军停下了脚步，他放缓了声音，语重心长地，“你这么大了，想必我不用提醒你，什么人可以来往，什么人不可以来往，有些事你根本改变不了，就别越搅合越乱，徒增笑话。”

    魏军没有转过身，边走边往后递过话去，“你不用提醒我这个。我想，在这栋房子里，你应该操心的绝不是我。还有，他们的婚礼，我不参加了，我要去日本。”

    没多久，便从楼下传来引擎声，伴随着锐利的汽车喇叭声，将整个夜空都掀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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